老天橋的砂板糖
砂板糖又稱“藥糖”、“茶膏糖”、“茶糖”、“蘿卜糖”、“梨膏糖”或“涼糖”等,有多個品種,是京津地區(qū)的傳統(tǒng)食品,有著悠久的歷史,原為宮廷中的藥膳食品,后來流傳到民間,由于它對經(jīng)常發(fā)生的雜癥或不適有著顯著的食療作用,所以人們俗稱它為“藥糖”。
藥糖根據(jù)需要可加入中藥或保健植物成分,合食療養(yǎng)生、糖果為一體,是中華民族寶貴的文化遺產(chǎn),是古老華夏食療文化的珍品。
舊時北京賣藥糖的,當(dāng)時有一個很有“名氣”、外號兒叫“大兵黃”的,出生在南城的天橋兒附近。據(jù)史料記載,“大兵黃”本姓黃,因?yàn)榍迥┰?/span>張勛部隊(duì)里當(dāng)過兵,所以有了這么個外號兒,上世紀(jì)三四十年代就在天橋戲院邊兒上賣藥糖。他大高個兒,留著辮子,戴著緞子瓜皮小帽,黃緞馬褂,白襪履鞋,背著個大口袋里邊裝著藥糖!按蟊S”不練把式也不吆喝,而是整天站在那里一邊破口大罵,一邊賣藥糖,今天罵韓復(fù)榘、明天罵張宗昌、后天又罵段祺瑞。因?yàn)楫?dāng)時軍閥混戰(zhàn),民不聊生,百姓們恨透了這些軍閥,所以有很多人天天圍著他聽,以解心頭之怨!按蟊S”也因?yàn)榱R街罵出了名兒,成為“天橋八怪”之首。
藥糖
舊時,賣藥糖人胸前挎一階梯式玻璃盒子,約50厘米寬,上下3層,每層四五個小格。盒頂端有干電池,中間有一小燈,兩側(cè)有絨制的龍形,名曰“二龍戲珠”。賣藥糖人將各味藥糖分格放于其中,手持鑷子,走街串巷高聲吆喝。所謂“藥糖”就是把砂糖熬到一定火候,加進(jìn)了各種中藥材,如砂仁、豆蔻、玫瑰、紅花、鮮姜、薄荷等;糖熬好拉成條,再切成小塊。店前常常圍著許多人。1930年左右,串街走巷賣藥糖的逐漸多起來,肩上斜垮著一個大口玻璃瓶,用一只大竹夾夾糖,不用手取,這就衛(wèi)生多了。做這種生意的,一般都是中青年,很少有上年紀(jì)的,邊走邊吆喝,聲音象膚板,合轍押韻,吆喝起來一套一套很動聽。
著名藝人
當(dāng)年南市上權(quán)仙一帶有遠(yuǎn)近聞名的李一香、王寶山、連化清、李傻子等賣藥糖人。
王寶山還標(biāo)有“雙笑牌”商標(biāo),以說為主,兼講些時事笑話,有不少食客圍之。
1913年即民國二年,南市的新化池澡堂附近,有一個中年人叫王寶山,擺攤賣自制汽水。王寶山到了晚年,推著一輛小車,步履蹣跚地在南市一帶串街叫賣。那時已經(jīng)是老態(tài)龍鐘了。他賣藥糖還得打扮一番:頭戴一頂舊禮帽,身穿破舊西裝;內(nèi)衣已泛黃黑色,套一雙不合腳的破皮鞋,還戴上一副舊金絲眼鏡,缺一支鏡腿,用繩拴好套在耳朵上。吆喝的聲音打著嘟嚕,含混不清,有時還搖幾下銅鈴鐺。不管倒哪里都是一副裝瘋賣傻的滑稽像,從來沒看他笑過。不管到哪里,都圍上一圈人,小車后還跟著一群小孩?墒撬刻焓哲嚭缶妥儤恿耍娙舜蛘泻,說話和平常人一樣,也到小酒館和朋友喝兩杯,劃拳行令,有說有笑。這可能是當(dāng)時社會謀生的一種宣傳方法吧。
他還有另一種賣糖的方式,賣糖前先表演車技:在空地上打個場子,圍滿一圈人時,他再騎著自行車表演,什么“張飛蹁馬”、“童子拜觀音”、“金雞獨(dú)立”、“八步趕韂”等,常使觀眾爆發(fā)出陣陣的喝彩聲。表演完了,他一面用毛巾擦汗,一面賣糖。賣完糖,他又騎上車向另外的里巷去了。他到70歲左右還可以在車上立大頂,動作依然干凈利落,穿著一身漂白褲褂,黑色綁腿帶,非常整潔。
連化清,住在西北城角城隍廟衛(wèi)安公所旁邊。他也是串街叫賣。連化清賣藥糖前先說《三國》或《聊齋》,至熱鬧關(guān)鍵處突然停講,開始賣藥糖,大家急著聽,便紛紛買藥糖,藥糖賣完了再講。另外,連化清還以雜技、車技表演等招徠顧客。
1928年,南市三不管形成,天津民間慈善醫(yī)療服務(wù)機(jī)構(gòu)天津老公所在藥糖的技法基礎(chǔ)上,研制了茶膏糖。
1929年,天津老公所關(guān)閉。老公所藥糖的技法由張德喜、戲法藝人快手劉和武藝人李傻子(原名李寶祿,北京天橋民間藝人,自1928年在天津南市賣武藝)繼承。其中,李傻子經(jīng)過幾年的努力,在南市一帶形成了較高的影響力,1964年一開春兒,三不管就取締了,李傻子也離開了那里,居無定所的到處賣藝。1964年收關(guān)門弟子龔益德。在其徒弟龔益德的努力下,藥糖文化沿襲至今。
1935年前后,在南市“三不管”市場內(nèi),有一個中年婦女?dāng)[攤賣藥糖。攤后面就是她的住房,門口設(shè)一口糖鍋,一條長條凳,桌上擺著中草藥。他一邊熬糖配料,一邊用流利的天津話講解每一味藥的功能,吹噓她的藥糖的妙用,信口開河,漫天胡謅。甚至連黎元洪都愛吃她的藥糖,每月派人來買,一買就是幾十塊錢的。 圍觀的人都被她吸引住了。他手、口不停,可是從來不撩眼瞧人。
還有一種推著小車的,車上鐵籠內(nèi)裝著兩個小松鼠,車一停,兒童們就圍過來,小松鼠能隨賣糖人的指揮做各種動作,非常有趣。賣的是“茶膏糖“,做成葫蘆形,分黑白兩色,白的貴一些,味道也好一些。
近代賣藥糖吆喝
新鳳霞的《苦澀童年》中的傻二哥是賣藥糖的,他的吆喝也就很講究:“賣藥糖啊!……橘子、香蕉、痧藥、仁丹、蘿卜、青果、鴨梨敗火。吃塊糖消愁解悶兒,一塊就有味兒。吃塊藥糖心里順,含著藥糖你不困。吃塊藥糖精神爽,勝似去吃‘便宜坊’。吃塊藥糖你快樂,比吃包子還解餓……”
天津藥糖在販?zhǔn)鄣倪^程中,有的賣藥糖的用大秧歌的調(diào)子填上詞吆喝,形成了特有的歌唱式吆喝風(fēng)格,吆喝講究氣口,猶如唱曲,似兒歌一樣動聽。根據(jù)記載有兩個版本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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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買的買來捎的捎,賣藥糖的又來了,吃嘛味有嘛味,菠蘿香蕉,橘子蜜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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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買的買,稍的稍,賣藥糖的又來了……橘子薄荷冒涼氣兒,吐酸水兒呀,打飽嗝,吃了我的藥糖都管事兒,小子兒不賣,大子兒一塊!”這是傳統(tǒng)相聲《叫賣圖》的相關(guān)記載。
歷史淵源
近代,砂板糖在京津地區(qū)廣為流行,常見于老北京的天橋及護(hù)國寺、白塔寺、隆福寺、土地廟的廟會和天津南市三不管。
自1955年至2001年,在北京幾乎不曾面世,僅在天津南市等地區(qū)有售藥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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